前夕
关押受审那段时间的记忆在梦中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。 她重新倒回床上,拉起堆叠在身前的被子,蜷缩起来,把脸埋进去,深嗅了一口还未散尽的香气。 明明是同一款香水,乍闻是一样的,可细嗅又总觉得处处不同,没有印象中的馥郁,是缺失温度的味道。 可这用冰冷的气味拼凑出的镜花水月,已经是周悯能为自己搭构的最好的庇护了。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从折叠床边起身,拖着疲惫的身T去洗漱。 周悯租住的是地下室,卫生间b仄而Y冷,容纳不下热水器,自然也容纳不下洗手台,她用发绳将齐肩的黑发束好,才弯腰拧开墙面上的水龙头,掬了捧水拍在脸上。 刺骨的寒意让她瞬间从噩梦的余威中彻底清醒,定了定神后才伸手从一旁的挂架上取下牙刷和牙膏。 现在暂时停留的这个小城还是有点太冷了,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还要辗转多少个地方才能迎来执念的终结。 水龙头上方的瓷砖上贴着块前任租客遗留下来的镜子,巴掌大小,周悯要矮身才能正对上,还要往后退得几乎贴近身后的墙面才能照到全脸,用起来很麻烦,不过她没有更换的打算。 屋内的器具都是凑合着用,反正她也只是凑合着活。 周悯就着这块镜子戴上美瞳,将自己拾掇好,才披了件稍厚的外套,走到门前。 手搭在门把上,踌躇了片刻后,将门拉开。 郑思颖远远望向正端坐在办公桌前专心工作的周绮亭,顿感无奈,一边从门后走向她,一边调侃道:“周总,您都快要当上董事长了,怎么工作还这么卖命啊。” 这人自从将JiNg力全放在工作上后,简直就差